“这念头存在你心里也不是一两日了吧,既如此,那我就成全你,和离了也好,你与岫丫头就能与此事彻底划清干系,现下又有崔女官庇护着,必定安全。”
“妹夫……你怎么不……”
“行了。”
谢谨言打断了张闻卿的话,甚至还有赶人的意思。
“我们还要谈别的事情,实在不方便你在此,就先回吧,和离书你让人送去书房,我回去就签。”
这话果断的让在场之人皆沉默了。
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一步是迟早的事,可真等到了,还是有些手足无措。
张闻音对于面前这位叫了十几年大爷的人,并没有男女之情了,只是不知怎么的,他真应下要签和离书时,反而有些怅然。
“此事已经拉了张家入伙,我和岫丫头想要全身而退早就不可能了,大爷既然不肯听劝,那我就只能盼着你们如愿以偿。”
说完,张闻音就起身离开。
走的时候,决然的如同再也不会回头一般,而此刻的谢谨言负手而立,站在窗前,脸色晦暗不明。
低头看着州牧府的大门,表情愈发凶狠。
“何苦呢?你为何不将事情说清楚?”
“夫人想和离的念头也不是今日才起,我不过顺水推舟罢了,这些年她在谢家着实委屈的很,这谢家大郎也确实对她不起,所以和离就和离吧,断干净了过去,才能迎接更好的以后,不是吗?”
“啊?”
张闻卿自问耳朵和脑子都没问题,可不知为何他的话却是一句都听不明白。
什么叫谢家大郎对她不起?
什么叫断干净了过去,才能迎接更好的以后?
“你这到底是什么打算啊?”
谢谨言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州牧府里出来的人给吸引住了,表情瞬间变严肃,杀伐果断的就说道。
“这人,我见过!他是吴家的。”
“吴家的不是刚刚就都该离开了吗?难不成留他下来就是为了……”
“引蛇出洞,自然我们就是那条蛇!”
谢谨言突然明白了刘州牧的计划,眼中冒出些拳拳争斗的火光。
好啊,那就斗上一斗,看看究竟是谁能技高一筹!
说完,就侧耳对着张闻卿言语了几句,很快他愁眉不展的样子就变得亮堂起来,末了还一拍手掌就说道。
“这法子好!我这就去办!”
然后匆匆离开,只剩下谢谨言一人仍旧站在窗前。
看着睦州这一片平静大地,生出些君临天下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