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钟定元都觉得自已运道实在不好。
每次做点坏事,就搬起石头砸了自已脚。
钟定元试图唤醒她的一点“良知”
:“是何人陪你日日去试那阮师的高低的?是我!”
“那也是因你心知江慎远并不怎么服从你,恐怕回到御京,皇帝也未必会复立你太子之位。
你只是用来杀傅翊的刀。
你决心要为自已找一条后路,才找到了我。”
“……”
钟定元激动地朝前扑,又被铁锁链给扯了回去,差点没摔个狗啃屎。
他艰难抬头,“这些都是傅翊教你的?”
“不是啊,你当初来找我要同我协作时,我便猜到你的心思了。”
程念影纳闷,“很难猜么?”
“…………”
钟定元冷笑着调整好坐姿,显得自已不那样狼狈:“好了,所以你便能理所应当地抛下我了?既然如此,今日还来作甚?”
程念影看着他,正儿八经地问:“你能告诉我,如何杀皇帝吗?你是他的儿子,你自然了解他。”
钟定元的表情霎时定住。
半晌,他才重新找回声音:“你、你在同我说笑?”
连傅瑞明都震惊地看向了她。
“皇帝是一定要杀傅翊的,我看明白了。
可我不想他杀了傅翊。
那没法子,只好我来杀皇帝了。”
程念影觉得自已说的十分通顺易懂了。
可钟定元还是在剧烈冲击下颠三倒四起来:“你杀皇帝……你一个小小的杀手,怎么能杀皇帝?皇帝是天子,诸人都是天子的臣民,怎么能杀皇帝?”
“杀手不就是杀人的?杀谁不是杀?为何皇帝杀不得?”
钟定元惊骇地看向傅瑞明:“她疯了,你不劝劝?”
钟定元这些日子最大胆,最白日梦的想法,也莫过于让父皇复立他太子之位,复立完不久,父皇就在对付傅翊的过程中身亡,然后他顺利继位……这里还有个更疯的呢。
傅瑞明听过后,沉默半晌,道:“太子学史,没从史书中读到子弑父登基的旧史吗?”
钟定元张大着嘴:“你、你……”
“不错。”
傅瑞明攥住随身的佩剑剑柄,越抓越紧,“为何……杀不得?”
梁王很快得到了想要探听的消息。
“大抵是从六日前开始的,定王府上的人几乎每日都要出去采买些东西。
不是什么吃食,而是女子所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