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甚?
哦,是想说,她儿子病了,丈夫也病了,却还打扮如此美丽吗?
康王妃既是愤怒,又觉得心虚,生怕传进皇帝耳朵里去。
她再不愿与程念影说一句话,起身道:“我也有些头晕,快扶我回去。”
康王府的丫鬟赶紧扶着人往外走。
将人送走。
施嬷嬷压低了声音:“本不该议论主子,但康王妃多年来过得顺风顺水,康王未纳妾,膝下也无庶子庶女。底下又有女儿儿媳恭顺服侍。因而很有些脾气。”
程念影将她这话总结了一下:“记仇?”
施嬷嬷噎了噎,虽然是这么回事,但也有些过于简明扼要且直白了。
施嬷嬷找回声音:“郡王在府中养病,也没有男子掺和内宅事的道理,只怕将来郡王妃走出去会吃亏。”
程念影想不通:“她能如何为难我?”
施嬷嬷惊讶:“从前侯夫人没教过您这些内宅手段吗?”
这话一说,程念影倒不便深问了,只含糊道:“正因为听过,才觉得好奇,她还能如何为难我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好大的口气!
宫人们暗暗对视了一眼。
*
这厢动静也没瞒过傅翊的耳朵。
“知道了。”他只给了三个字。
“若是装的,这装得也着实过瘾!”吴巡忍不住在一旁感叹。
他们做下属的,纵使对康王府有不满,却也不便这样当面直刺呢。否则便成主子教管无力了。
“不过过几日进宫,只怕郡王妃要受些委屈了。”吴巡心情复杂,也不知这委屈该让她受,还是不该让她受。
更要紧的是,不知道主子与她究竟睡到什么程度了。
“要不要吩咐一声?”吴巡迟疑着问。
傅翊没说话,室内寂静久久。
渐渐天色又晚了。
白日里程念影并没有过来嘘寒问暖,与康王妃一番“斗法”后,她便回屋去歇着了,不让人伺候,说是在绣荷包。
傅翊此时抬头,目光掠过噼啪的烛火。
“郡王妃来了。”护卫在门口紧张地通报。
傅翊捏了捏鼻梁,难得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