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撤得干干净净的郡王府下人,方才又端着漆盘依次而入。
江慎远是第二个被汤盏砸的人。
只是那汤盏砸到了他头上,而非脚边。
血从他额角缓缓流下。
“朕要听听你怎么说,为何一点动静没察觉到?你去悬空寺走这一趟,连脑子也丢了?”
江慎远侧着身子,艰难地拜了拜,并不辩解,他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什么。
他道:“傅翊身边有一个女子,本是楼里的人。
我原想带她来见一见陛下。”
“你在傅翊身边安插了杀手?既是如此,更不该铸成这样的大错!”
“并非……并非是臣安插的。
这实在是一出巧合,一出极妙的巧合。
……陛下见过她,就是当初的郡王妃。”
江慎远将其中曲折完整讲了一遍。
皇帝的神色变幻几下,最后停在了平静的面容上。
他问:“你是想说,此人可利用?但她在天字阁反水,抽剑刺你。
你还如何用她?”
“陛下!
陛下为何要赐婚给傅翊?不正是要叫他有妻有子有牵挂吗?陛下,此人便是他的牵挂啊!”
“我是在悬空寺抓着她的!
傅翊让她躲在那里,就为躲开楼里的追捕。
xg_g~k~~c¢′?只是我那时没想到,傅翊让她躲,自然不是让她躲上一世。”
“她在悬空寺安然无恙,傅翊却在御京枕戈待旦,只等为她消除后顾之忧。”
“陛下何曾见过傅翊为人做到这等地步?康王府配吗?康王府都不配!”
“他眼中无父无母无天子,只有权势!
而今却多了这样一个女子。”
“……讲讲这个女子,她叫……”
“程念影,她叫程念影。”
“一个杀手,倒还有名有姓?”
“父亲本是为她选了承影之名。”
“承影剑?”
“是。”
“她为何反水?她也爱上了傅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