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真的。
周随容心里堵得难受,又对太多的未知感到烦闷。而这种燥郁根本无从纾解,出口被掌握在方清昼的手里。
他从角落翻出一个行李箱,心神不宁地从衣柜里抓出几件衣服扔进去。
没什么心思整理,再次拿出手机求证。
周随容:我跟她真的分了?
鞭炮小兴:?你之前自己说的啊,说你们分手了。
鞭炮小兴:你病那么久领导都没去看你,还不够明显吗?为什么要问这么自取其辱的问题?
鞭炮小兴:周哥,我知道你失忆了舍不得,但她是你的老板,死缠烂打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鞭炮小兴:当然话虽如此,领导也确实无情……
对面的人感觉自己嗅到了什么,忽然机警地问:不对,你现在是不是跟领导在一起?
周随容不知道怎么回答。
陆盛兴从他的回复速度中猜到答案:那你还请什么假?!【捶头】
周随容心道,劳动法又不保护两性关系,万一方清昼想用无故旷工的理由开他还不给补偿呢?
鞭炮小兴:你们在哪儿啊?请几天假啊?要去干什么大事吗?为什么不带我啊?我可以帮你们传话啊!
鞭炮小兴:哥,你回答我啊,你怎么不说话?他们每个人都心事重重的,搞得只有我是个外人。
周随容打不住他的问题,头大了一圈,干脆不讲道德地祸水东流:你可以自己去问你领导。
鞭炮小兴:领导太忙,她前面还有二十二个问题没有回答我。
鞭炮小兴:我担心她这次遇到了大麻烦。这两天林姐一直跑上跑下的,我偷听到她说谁谁死了,还说要把领导手上的项目先停两个月。怎么办啊?领导不会被牵连吧?
鞭炮小兴:周哥,我真的不想失去领导啊,你劝她一定要遵纪守法。我们等她回来。
鞭炮小兴:她不回来也行的,我们的自我管理能力极强,但是千万别把我打包卖掉啊,我社恐又怕生,不想去巴结新老板。
周随容的手机“叮叮叮”,界面上跳出一长串让人来不及阅读的文字信息,最后一条是:周哥你回复好慢,现在方便打个语音吗?
几乎是下一秒,令人头皮发麻的语音邀请就迫不及待地弹了出来。
周随容差点拿不稳手机,飞速且用力地点了拒绝,并回复:我现在不方便。放心吧,你这么出色,领导肯定不会舍得把你让给别的公司的。
对面羞答答打来三个字:那好吧。
周随容摁灭屏幕,把几根充电线缠成一团扔进箱子,囫囵收拾一番,合上拉链。
方清昼等在客厅,见他出来,主动过去接他的行李,碰到了他的手。
周随容往边上推了下避开:“你提不动。”
嘴快地说完想起来自己只往里面装了几件衣服,带着一种放弃挣扎的无奈道:“算了,你走你自己的。”
来到门口的位置,顺便把方清昼的箱子也带上。
方清昼按下电梯,跟他隔着两个行李箱的距离并排等候,斟酌后偏过头,用极具她个人风格的语言,又分明过于礼貌,肖似在故意刺挠人的口气说:“谢谢。感谢您的慷慨、善良,还有体贴。麻烦您了。”
周随容:“……”
他可算是听出来了。
但为什么是方清昼在跟他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