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解此咒于他而言易如反掌,但每每打算解开之际,濒死的窒息与剧痛令他不得不停下,有关过去的记忆似乎因此减淡,隔了一层厚重灰蒙的雾。
池州渡偶尔忆起某个画面,但始终看不清晰。
但这些他并不在意,所以三百年来都相安无事,直到最近。。。。。。心中没由来的涌进一股子躁意,齐晟正在不远处晃悠,瞧着十分惬意。
也不知出于何种考虑,鬼使神差的,池州渡从怀中取出袖珍的白玉碗,划破指尖取血。
冥七嗅到气味,立即钻了出来,沿着池州渡的衣袖爬到桌上,来到小碗跟前。
听见身后异样的动静,齐晟下意识回头,嘴角还残留着舒心的笑意。
在看清冥七跟前的血时,他的神情一下子僵住。
轻松的气氛顿时结冰。
令他变了脸色的并非冥七,而是池州渡的手指。
不知是否是巧合,在他回头的刹那,恰好看见对方的伤口迅速愈合,仿佛方才只是他的错觉。
“。。。。。。玄九。”
池州渡毫不避讳,抬眸望向他。
齐晟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心中满腹的疑问凝聚成一股冲动,询问的话几乎要脱口而出。
他攥紧了拳头,终究忍耐了下来。
两人之间沉默良久。
齐晟忽然侧过头,像是方才什么都没瞧见似的,抬手随意拨弄了一下帘子,系带松开,一层薄纱将两人隔开,跟着风晃悠着。
“没什么,突然想起来方才劈的柴还没收拾,碗待会儿我再回来取,顺道给你洗些野果来,对了,我还捉了只山鸡,今晚可以尝尝鲜。”
他并未去看池州渡,拎起地上的兔子,转身打算离去。
“齐晟。”
身后传来冷淡的嗓音,里头夹杂着不明的情绪。
玄九极少唤他的名字,但此刻齐晟心中却没有欢喜,他轻轻吸了口气,笑着回眸。
“怎么了?”
池州渡沉默了一瞬:“没什么想问的吗?”
“嗯,没有。”
齐晟回答的很快,转过身,却也没能立即迈步,只道。
“。。。。。。但如果你有想说的,我愿意听。”
顿了顿后,又补充道,“随时可以。”
他没等身后人的回应,阔步离开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