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彭晓敏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下巴微扬,眼中闪烁着毫不掩饰的自信和一丝野性的光芒,“怎么?没领教够我的‘功夫’?那天在龙庭会所,你要是真敢动粗,”
她右手闪电般在空中虚劈了一下,带起细微的风声,“一招!我就能让你躺在地上好好反省!”
我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试探:“我的天……你不会真是哪个武术学校毕业的高材生吧?”
她被我夸张的反应逗得莞尔一笑,之前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些:“那倒不是。”
她的神情柔和下来,陷入了回忆,“当年在福利院,我们姐妹俩……是那些大孩子眼里的‘软柿子’,总被欺负。后来,是李爷爷……”
她的眼神温暖起来,“李爷爷没儿没女,年纪大了,行动不便才进了福利院。他看我们总受欺负,就偷偷教我们功夫。姐姐性子静,心思都在书本上,坐进教室才踏实。我呢?一坐进教室就浑身不自在,像凳子上长了刺儿。后来,我就去读了卫校的护理专业。”
她耸耸肩,“姐姐是读书的料,我嘛……勉强算个手艺人。”
“怪不得!”
我由衷地感叹,“你这推拿按摩的手艺,原来真是科班出身!这‘学有所成’四个字,当之无愧啊!”
“福利院里……还真藏着高人?”
我好奇地追问,对那位李爷爷产生了兴趣。
“高人不敢说,”
彭晓敏的眼神充满了敬重和怀念,仿佛穿越时光看到了那位老人,“但在那个冰冷的地方,如果说还有谁真心实意待我们姐妹好,不求回报的,就只有李爷爷了。”
她的声音温柔下来,“他见我们弱小总被欺凌,就把他年轻时在部队学的那些擒拿格斗的招式,一点一点口传身授给我。姐姐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觉得没用。我却像找到了根定海神针,学得特别起劲。虽然李爷爷总说我学的是些‘皮毛’……”
她嘴角勾起一抹自信而略带狡黠的笑,握了握拳头,指节发出轻微的脆响,“但对付你们这帮仗着力气就想欺负人的‘臭男人’,那是绰绰有余了!”
我聆听着她的过往,思绪却在暗处飞速运转,将碎片拼凑成清晰的轮廓。等她话音落下,我直视她的眼睛,抛出困扰多时的疑问:“岳明远既然知道你这块骨头难啃,为什么还要把你送过来,安插在我身边?”
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讥讽。“他带我去深圳,本就是一场试探,想看看你对我有没有那么点意思。结果你果然对他流露了兴趣,他就顺水推舟,把我这个在他那儿已经成了废棋,没有价值的东西,顺手塞给了你。这也算是废物利用。”
“废物利用”四个字被她咬得很重,像在咀嚼什么苦涩的东西。
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哦?”
尾音微微挑起,带着探究的意味,“那…你姐姐这次过来,她的目标又是什么?”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紧紧锁住我:“你要是敢打我姐姐的主意,”
声音低沉却充满威胁,“我就让你‘下半辈子’清静点。”
话落,她的视线飞快地、若有似无地扫过我身体某处,随即意识到什么,脸颊蓦地飞起两朵红云,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我心头一紧,忙不迭地澄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知道,是不是岳明远也派她来盯着我?”
她摇摇头,红晕稍退,语气恢复了冷静:“具体我不清楚。但我猜…她的目标可能是陆玉婷。”
这答案如平地惊雷,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陆玉婷?”
我皱眉重复道,“她和岳明远…到底什么关系?”
“说不清。”她蹙起眉,似乎在组织语言,“平时看着黏黏糊糊,暧昧得很,可岳明远又像防贼一样处处提防着她。他那个人,心机深得像个无底洞,对谁都留一手,生性多疑,总怀疑别人要啃下他一块肉似的。”
我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确实,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想到那偌大的“龙庭会所”,不禁追问,“他把你们姐妹都派了出来,那龙庭那边……难道还有比你姐姐更坐得住阵的厉害角色?”
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知道?龙庭会所已经关门了,就在我们动身来这里之前。岳明远……也躲去国外了。”
我猛然一惊,身体微微前倾:“什么时候的事?”
“从深圳回来之后不久。”她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听姐姐提过一嘴,岳明远前段时间对某个副书记下了狠手,结果踢到了铁板,那后面站着的硬茬发怒了。那次在深圳打高尔夫,文总劝他赶紧出国避避风头。”
“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