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斌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色:“关县长,多谢你牵线搭桥,不过生意上的事,我希望能与付总单独商议。”
他的这一请求虽出乎我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我连忙起身回应:“当然当然,那我先告退了,预祝你们能携手合作。”
言罢,我便告辞离去,同时趁势向师父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按我的计划放心交谈。
此刻,何志斌在我身后轻声说道:“关县长,期待不久之后在省城与你再会。”
我在车内焦急地等待了一个钟头,心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安,唯恐师父难以抗衡那个精明到头发丝的何志斌。
师父下来时,面色凝重,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我迫不及待地询问:“事情进展得还顺利吗?”
师父并未直接作答,神情有些木然地说道:“他的态度模棱两可,未作明确回应,说要再斟酌斟酌。”
我点头表示理解:“他这是需要向背后的主子请示,倒也合情合理。”
师父却道:“宏军,此事你不可擅做主张,还是与林总商议一番为好。”
此刻,我觉得已无必要再对林蕈隐瞒,便道:“师父,你稍候片刻,我去把房间退了,咱们一同去找林蕈。”
师父疲惫地将身体靠在车椅上:“房间我已退过,咱们现在便动身去找林总。”
我启动汽车,朝着新城区方向驶去。
途中,我拨通了林蕈的电话,约定在芸薹集贤会面。
与林蕈会面后,我同师父将我的计划以及与何志斌见面的情况大致叙述了一番。
林蕈听后,面色凝重:“关宏军,你这是铤而走险,如今你将这些股份暴露出来,倘若他们顺藤摸瓜查到你这儿,该如何是好?”
我胸有成竹地回应:“他们的目的是逐利,他们才不在乎这些股份真正归谁所有,无需过分担忧。”
师父的想法与林蕈不谋而合:“我觉得林总言之有理,此事确实有些冒险。”
我挥手示意,打断了争论:“事已至此,我们不必再纠结于此,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何志斌及其背后这些人是否会乖乖的咬钩。”
师父道:“在我与他交谈的过程中,我能察觉到他对股份从我手里还是从林总手里获得并不关心,他所关心的只是价格成本,说白了,他觉得咱们这套方案无法让他获利最大化。”
我愤慨地说道:“真是贪得无厌。”
林蕈建议:“依我看,还是从我持有的股份中转让一部分给他们,如此一来,便无需冒险。”
我断然拒绝:“若按你的想法行事,才是最大的冒险。我们尚未完全明了他们此行的真正意图。倘若他们只是意图迅速获利,倒也罢了。可若是他们心怀叵测,想要鸠占鹊巢,夺取达迅的控制权,那你这么做无异于将刀子递给他们,让他们来割你的肉。”
林蕈与付红军听我这般分析,也意识到了其中的风险。
我继续说道:“他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就看他们是否接招便知。若只是想挣快钱,师父的股份对他们更具吸引力。根据证监会的规定,师父手中的法人股上市后的锁定期是12个月。而林总作为控股股东,锁定期则是36个月。”
师父坦言:“这些规定我了解不多,但若真如宏军所言,我感觉他们可能会接受。”
林蕈却忧心忡忡:“这并非我最关心的,我担忧的是,你们设下的这个赌局,万一被他们赢了,又该如何应对?”
我轻笑一声:“他们若真有本事赢,也算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有些事,我不便明说,张芳芳已经承受了巨大的压力,若能金蝉脱壳,将这些股份变现,对我来说也是件好事。
林蕈凝视着我,似察觉到我有难言之隐,便巧妙地转移话题:“赌博总有输赢,万一他们输不起,届时翻脸不认人,麻烦岂不是依旧难免?毕竟,我们招惹不起他们。”
我的眼神深邃而坚定,缓缓道:“那便寻一个能让他们愿赌服输的中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