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为难地说:“单位实在太忙了。。。。。。”
“宏军,”他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你和沈鹤序从书房出来那刻,我就知道你肯定是许下了承诺。”
他盯着我的眼睛,百感交集地说:“说实话,你真能做和囡囡断得一干二净吗?”
我苦笑一声,喉间泛起苦涩:“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他意味深长地笑了,起身时顺手拍了拍我肩膀:“所以更要留下。明天带你去个地方,会让你有不一样的感悟。”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幔上投下细碎的银纹。我陷进柔软的鸭绒床垫,耳畔还回响着张平民意味深长的邀约。
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那块雷达手表,陶瓷棱角把我的手腕硌得生疼,却不及心底翻涌的思绪尖锐。
记忆若隐若现,初次相见时沈梦昭职业性的追问和咄咄逼人的目光,最后一次分别时她眸子里的深情与眷恋,她挂职时我们并肩走过的那一段青石板路,在民宿里我们争吵后她泛红的眼眶。。。。。。这些片段像被打乱的胶片,在脑海里无序地浮现。
我已经搞不清楚,究竟是哪个瞬间,心动冲破了理智的堤坝?我数不清那些失控的心跳,更看不清前路的方向。曾几何时,心底腾起过破釜沉舟的冲动,想撕碎所有阻碍,握紧那双纤长的手,可最后都败给了冰冷的现实。
黑暗中,我蜷缩起身子,像只被灼伤的飞蛾。原来自始至终,我都是个懦弱的逃兵,在理想与现实的夹缝里,连回头望一眼的勇气都没有,渐渐模糊成一片混沌。
第二天一早,我洗漱完毕,踩着楼梯下楼,就看见张平民早已立在玄关处,一件黑色貂皮氅裹着一件高领驼绒衫,微笑着等着我:"阿姨做的早餐吃腻了,今天带你去尝尝地道的烟火气。"
出了别墅,我们俩人来到一辆崭新的路虎揽胜边上,车身是通一色的哑光黑,折射出细碎的晨曦。
我抚过车门冰凉的金属把手:"就咱俩?"
"我给你做一回司机不行?"他挑眉拉开车门,真皮座椅的皮革味混着檀香扑面而来,"东北爷们就得开这种车,有一种舍我其谁的气魄。"说着,他坐到驾驶位上。
他发动引擎,轰鸣声如蛰伏的巨兽苏醒,他手指敲着方向盘,夸张地说:"4。2t机械增压,一脚油门能把魂儿甩出去。要不你来开一开?"
我摆摆手,笑着说:”还是算了,我驾驭不了。“
车内氛围灯将中控屏染成幽蓝,我摩挲着雕花胡桃木饰板,触感温润如脂。我由衷感叹地问道:“这是什么款?”
"巅峰创世版。"他突然猛踩油门,推背感瞬间将我压进座椅,路旁梧桐树影飞速倒退,"名字够霸气吧?"
车在一所中学外的小路边戛然而止。
校门口的煎饼摊腾起袅袅白雾。
张平民摘下墨镜,目光盯着摊前排队的学生:"今天早餐你来请,我就想吃那个煎饼果子。"
"行!"
我拉开车门,凛冽的晨风扑进车厢。余光瞥见张平民仍紧握着方向盘,指节泛白,目光死死钉在雾气蒸腾的摊位上。
我见他一动不动,疑惑地问道:"买回来在车上吃?"
他喉结动了动,含混的
"嗯"
字被呼啸的风声撕碎。
摊主大婶裹着褪色蓝布围裙,铁鏊子腾起的热气在她眼角的皱纹里凝成水珠。
"要俩普通的。"
我搓着冻僵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