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他冒险检举意义何在?
只要有了山匪的口供,棠鲤那贱人的名声就毁了!
他再靠检举之功赚取声望,岂不是一举两得?
闻人韫这才想起来,他之所以能抓住此人,是因堂下举人忧心爱妻。
谁知不等他问,那山匪却忽然朝赵松和看来,恶狠狠地笑出声。
“我记得你。”
“就是你向我们透露了你妻子的行程。”
一听这话,赵松和勃然大怒,跳脚怒骂:“贼子妄言!我何时与你们有过来往?”
山匪猖狂大笑,眼神如刀:“若不是你与你的同窗在茶摊闲聊,我们又怎能得知她出城的消息?”
“她本有活命的机会,你只要付赎金就能保她性命,可你居然敢举报我,我告诉你,我们的人很快就会得到消息!”
“要不了多久,她就会受尽折磨而死,再过一段时间,她的血肉就会化作群山的养分。”
“是你害死你妻子的!”
赵松和心中得意,面上却做出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他像是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糊涂事,一时难以接受地掩面痛哭。
“阿鲤,是我对不住你啊!”
他捶胸顿足。
好似后悔莫及。
闻人韫命人将山匪拖下去审问,然后眯了眯眼,问赵松和:“赵举人,你何时发现城中有匪?又是如何发现他们的据点?”
对于怎么解释,赵松和早准备好了说辞。
他哑声回禀。
“不瞒大人,正是昨日。”
“我昨日在包子摊前,无意中看见他们腰后别了武器。”
“又顺路与他们同行了一段距离,隐约听见了什么‘寨子’、‘山里’的话,学生刚开始以为是自己听错。”
“可阿鲤一去不回,学生今日仔细一想,忽然联想到昨天的见闻,慌得六神无主,忙来报案。”
闻人韫又问:“你就不怕是你弄错,误报假案,反倒因此获罪?”
赵松和苦笑不已。
“学生倒还宁愿是学生弄错了!”
“可学生不敢赌啊!这不止关系阿鲤一人性命,还关乎城中百姓!若学生因害怕而隐瞒不报,以致出现更多惨案,学生将一辈子心内难安。”
围观的百姓听得连连点头。
“赵举人大义啊。”
“这些山匪定是入城打探消息的,若不是赵举人今日冒险报案,要不了多久,恐会再添惨案。”
“说起来,我曾有几家眼熟的行商队伍,但他们已有两年未曾在京城出现了,是不是早被这些山匪害了啊?”
“我的发小前两年拖着货物离开京城,可至今未归,或许……”
赵松和擦掉眼泪,满是期望地看向闻人韫。
“还请大人尽快查清贼窝在何处,或许此时阿鲤还活着呢?只要阿鲤能活着回来,学生什么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