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民女死去婆婆的忌日,民女想去上国寺点一盏长明灯,烧几篇祭文,好堵他的嘴。”
女子名声尤其重要。
她若直言遇上山匪,赵松和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利用这一点生事。
例如,怀疑她的清白,造谣她失贞。
一旦与贞洁扯上关系,她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人们不在意真相,他们更原因相信他们所以为的事实。
她绝不能给他生事的借口。
“所以,此事你就这样算了?”宗越尘搅动清粥,又问:“不打算报官?”
棠鲤垂下眸子,默认。
宗越尘放下调羹,瓷片碰触出轻浅的声响。
“可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昨日之事不是意外?”
这句话徒然让棠鲤变了脸色。
不是意外,难道是人为?
谁想害她?
棠鲤用力掐着掌心,神态柔顺:“还请殿下为民女指点迷津。”
掌心莫名疼痛的宗越尘:“……”
她倒是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
只苦了他,总因她遭无妄之灾。
宗越尘看向棠鲤的眼神带了三分无奈。
见他不说话,棠鲤不明所以:“殿下?”
宗越尘收回视线:“孤只是猜测,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
她去问?
去哪里问?
棠鲤很快就知道该去哪儿问。
载着她的马车驶离理县,没按照既定的路线往京城的方向,而是越走越荒凉。
路途越来越颠簸,好在马车上垫了厚厚一层棉絮,棠鲤靠在上面不算太受罪。
一个时辰后。
马车进了个寨子。
据飞鹰说,这是昨天埋伏她的山匪的大本营。
棠鲤扶着莲衣的手走下马车。
一阵山风袭来,浓重的血腥味飘进她的鼻腔。
棠鲤掩唇咳嗽了几声。
宗越尘走在最前方:“走吧。”
棠鲤连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