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早没想明白这个道理?”华年恨恨,“刀已经出鞘,收不回来了,败局已定。事后曹操,笑死诸葛亮啦。”
“你真觉得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宋先生看着车子前方的脸似笑非笑。
华年心里略微一动。
“不要用鸵鸟的态度告诉自己你不是鸵鸟。”宋先生说。
有时候想通一件事可能需要一辈子,有时候却只用一秒。没有一次定生死的事情,若飞说的,她为什么总忘。华年开始有些感激眼前这位宋先生。
华年学着他的样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倒不是,既然刀已出鞘,放着生锈多可惜,这必须要让汉武帝看到才甘心啊。”
宋先生听着微微点了点头,俨然国家主席风范。华年笑。
他们说着话已经到了夜宵的地方,宋先生却突然说他有个越洋电话会,连夜宵店的门也没进,也没和方鸿之打招呼就走了。华年看了下时间,凌晨三点。
“他这个人就是怪!是不是又是说有电话会了?”方鸿之看华年一个人进来,涨红着酒醉的脸大声问。
华年点点头。
“就他忙,人人是闲着陪他的,”方鸿之怒气冲冲,“次次都这样!”
也不怪方鸿之,为他才来吃的这个夜宵,他却突然走了,这个人真是不通人情。华年这次同意了方鸿之。
华年问他:“这人你怎么认识的?”
“他是我小时候的邻居,运气好,考上了斯坦福。”方鸿之说。
“这么厉害。”华年吃惊,本来还以为他和方鸿之是那个美国野鸡大学的同学。高考时的清华梦立刻发作,刺痛她,然而,人家还是斯坦福。
乐宝说:“我和他也是第一次见。他的工作好像和光翼有很大的关系,我之前听鸿之提过他有个这样的朋友,于是那个时候就让鸿之找他帮帮忙。”
“我和他的关系,一句话。”方鸿之听乐宝这么说,脸色好了许多,又有了些得意之色。
华年笑了一下,问:“他是做什么工作的?”
“做金融的吧。我们工作上没多少接触。”方鸿之并不是很肯定。
“金融是个好行业,炒股票的大妈大婶,拉投资的销售,都是金融业的顶梁柱。”华年笑起来。方鸿之做的投行,也是金融体系里的,却连身边在同行业里的亲近朋友在做什么都没搞清楚。这就是方鸿之。
“怎么?”乐宝笑着看着华年。乐宝的笑暧昧不明。
华年白了她一眼,“这辈子,生是于成龙的人,死是于成龙的鬼。”
想到于成龙,心里便满满是于成龙。想忍一下,却还是一秒钟也忍不住,华年的手已经在开手机。满屏都是于成龙的消息。在家,等你。家,本来是若飞和陈老板在的地方,现在,于成龙在的地方,好像也可以是个家。
心立刻柔软成棉花糖。
“什么棉花糖?简直比豆腐还软。男人女人间绷不住的那个总有一天吃亏。”乐宝笑华年。
哪怕再被乐宝嘲笑没出息,华年还是匆匆和乐宝说了再见,飞奔回家。
如果人生里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命运计算结果的参数,那么与宋星河的这场相遇,应该是个MA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