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还是谢谢你。”谢柔清说道。
“不对,应该是我谢谢你啊。”谢柔惠掩嘴笑道。
谢柔清摇头。
“尽管你是为了嘉嘉着想,可是这样做,也算是解了铭清表哥的难堪。”她说道。
谢柔惠嘻嘻笑,抱着谢柔清的胳膊歪头看她。
“三妹妹,你对你这个表哥很看重啊?”她说道,“大表哥都没得过你几句好话呢。”
她在这个和大表哥字上加重了语气,表达了两个表哥的地位不同。
邵铭清是庶子,而且生母还是被赎身脱了籍的烟花行人,这小妾没福气,进门生下孩子没多久就病死了,邵大老爷虽然是个商人,但也是个多情种,为这逝去的小妾洒了不少泪,还把这孩子抱去给邵大太太亲自养着。
这也算是邵铭清的福气,尽管如此,到底不能跟邵大太太亲生的孩子一样。
“大表哥又用不着我说好话。”谢柔清说道。
那倒是,多少人还等着邵大少爷说好话呢。
谢柔惠噗嗤笑了。
“我小时候去舅舅家玩,他们都笑我。”谢柔清接着说道,看着摇摇摆摆的纱帘外的景色,“只有铭清表哥不笑我。”
谢柔惠哦了声恍然,但又有些不以为然。
“也许是他不敢笑你呢。”她说道。
谢柔清长得再不好看,也不是谁都能取笑的。
谢柔清摇摇头。
“他不是不敢,他是不。”她说道,嘴边浮现一丝笑,“五表哥说,他和我一样,所以我们谁也不笑谁。”
他和谢柔清一样?
谢柔惠不由瞪眼看着谢柔清,虽然才见了一次,但邵铭清的相貌让人过目不忘,当然谢柔清也是让人过目不忘,但这两种不忘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让人惊艳,一个让人惊吓,哪里一样!
不过这样看来,这个邵铭清一定很会哄女孩子,这样更好,她这次来就是让他哄自己的。
谢柔惠叹口气。
“原来他对三妹妹这样好。”她点点头,“那我更要替嘉嘉来跟他道歉了,若不然伤害的可不是一个人。”
“就怕嘉嘉她会很生气。”谢柔清也叹口气说道。
“怎么会。”谢柔惠说道,握住谢柔清的手,“咱们是为了嘉嘉好。”
谢柔清笑了。
是啊,为了她好,所以她们有什么错?
“那咱们再说一遍到时候这样行不行。”她压低声音说道。
车里两个小姑娘凑近一起低声窃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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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山邵家也在说起小时候。
这是一座阔朗的院子,石榴树,葡萄架,精巧堆砌的水池里欢快游动的锦鲤,无一不彰显着积年的富足安详。
葡萄架下或坐或站着七八个少年人,伴着刷拉一声响,骰子在木板上咕噜噜的转动着。
“谢家表妹小时候啊,比现在还难看呢。”穿着一件石青夏衫十五六岁的少年说道。
“是啊,十四哥,你还得记得祖母说要是不知道的人见了,都不信是姑姑的女儿。”在他身后的少年立刻点头说道。
“这都是因为他们谢家。”石青夏衫的少年说道,“咱们家哪有这样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