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西方王室作为股东之一,更多是通过派出军队、提供政治背书来维护公司利益,其他股东无需缴纳额外的管理费,公司运营也不直接牵涉国家税收。
这些维护成本由公司公款支出,扣除成本后再按股份比例分红,权责划分相对更清晰。
这种差异,或许也藏着东西方早期商业扩张中不同的权力逻辑。
后来美洲多地闹独立,追根究底,本质上是殖民地的股东阶层萌生了立国自主的想法。
王室对此往往束手无策,就像美国独立战争中,富兰克林家族作为殖民地的重要股东代表,正是推动独立的核心力量之一。
不列颠与美利坚的战争最终未能取胜,只能承认其独立,这直接导致美洲公司的利益大幅受损。
其他殖民地的股东们见状纷纷效仿,掀起独立浪潮,王室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好在早期通过土地分成保留了加拿大、澳洲等领地,才未彻底失去海外根基。
相比之下,不列颠在南洋诸岛与印度的东印度公司虽维持了更久的统治,但最终也难逃分崩离析的命运。
说到底,不列颠王室从这数百年的殖民扩张中真正攥在手里的,或许只有“日不落帝国”的虚名。
其实二十世纪的不列颠与十六世纪的不列颠,本质上并无太大不同。
王室从来不是殖民扩张的发起者或主导者,更像是资本扩张中的“象征符号”。
军队看似听命于王室,实则遵循“谁给钱听谁的”逻辑,真正的主导权始终握在股东、商人与资本家手中。
这种由资本驱动的扩张与兴衰,才是西方殖民史的核心脉络。
大明如今的格局,与西方殖民公司既有相似,又透着皇帝朱有建独有的盘算。
他把科技发展攥在手里,工坊开发权牢牢不放,军队则分成三股势力:
旧卫所兵依旧靠朝廷赏饭,不在意对皇帝是否忠心耿耿;
皇帝私军走精英路线,武器最先进、战术最完善,是他的核心底牌;
治安军则被限定在地方守备,由各股东共同管理,工资靠公田收益发放,真要调动还得额外掏钱,明摆着不让地方轻易掌握兵权。
至于未来会不会像西方那样出现股东独立?
朱有建根本懒得操心,他的生存哲学向来是“活在当下”。
眼下的大明股东们也没西方股东那套独立心思,顾虑更多、牵绊更深,远没到敢挑战皇权的地步。
更关键的是宗教权的掌控。西方公司的麻烦在于信仰——
股东们虽多是天主教徒,但宗教管理权在罗马教廷手里,王室说了不算;
而大明的神谕会,源自皇帝亲撰的《乾坤圣德经》,朱有建默认自己是“神国圣皇”,直接把宗教管理权攥在手里。
教义传播、圣职任免全得仰仗皇帝,神谕会根本不可能独立出去。
哪怕将来全天下人都信神谕会,谁要是敢和皇帝翻脸,圣皇团的雷霆手段可不是摆设。
这位皇帝的处世逻辑很直白:“先利己,再利人”。
惠及天下的责任,永远排在自己过好之后。
他甚至在偷偷完善“跑路技能”,荒芜地区的重建方案、绝境求生的预案早备了无数套。
夸张点说,要是有宜居的空白星球,他能短期复制出一个新大明,说不定还比现在更好。
酸腐大儒骂他自私,他充耳不闻;
青史褒贬、他人看法,他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