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灯把夜空染得五颜六色,烧烤店的香味飘过来,连风里都带着孜然和辣椒的气息,跟村里的安静不同,这里热闹得让人心里发暖,像裹了层热乎的糖。
徐浪先下车,绕到副驾开门,还故意弯了弯腰,做了个“请”的手势:“胡老师,下车小心点,别摔着咱村大美女!”
他这么殷勤,一是猛禽车身高,胡五妹穿裙子不方便;二是知道她这段时间辛苦,前阵子学校出事,家长们都往她身上撒气,她躲在诊所偷偷哭,第二天还得笑着上课,他想多照顾她点。
“浪哥,不在村里了,你就放过我吧!不要叫我胡老师了。”胡五妹拍了拍徐浪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我放过你?”徐浪挠头装傻,一脸没听懂的模样,“叫‘胡老师’不对吗?”
胡五妹又气又笑,伸手用小拳头轻砸徐浪的胸肌:“叫五妹!不然我不吃烧烤了!”
“哎别啊!”徐浪立马举双手投降,笑着牵起她的手,“五妹最大!快走吧,我跟老板留了两打烤生蚝呢!”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紧紧靠在一起,在热闹的街景里,像一幅暖融融的画。
傍晚的风裹着烧烤的油脂香,在“齿留香”大排档的露天座位间打转。
红砖墙边挂着串昏黄的小灯,灯泡裹着层薄灰,却把滋滋冒油的烤架照得格外热闹。
徐浪带着胡五妹找了个靠角落的位置,身后是排栽着绿萝的铁架,叶片上还沾着傍晚的露水,偶尔晃悠着蹭过胳膊。
屋里的包间早被占满,空调外机嗡嗡响着,把冷气往门外飘,却抵不过烤串腾起的热气,反倒让空气里多了层暖融融的燥意。
这地方虽不算高档,却满是人间烟火气——滋滋作响的烤串、碰杯的脆响、老板的吆喝声混在一起,倒比村里的安静多了几分热闹,正适合放松。
徐浪把皱巴巴的菜单往胡五妹面前推了推,指尖还沾着点烤架飘来的炭灰,“五妹,你点呗!今晚你可得客气点,别点太多——你也知道,我上次买羊烤给大伙吃,钱包还没缓过来呢!”
他挑着眉笑,眼神却亮闪闪的,还故意拍了拍裤兜,做出“空空如也”的夸张模样——天天在村里忙得脚不沾地,难得出来吃顿烧烤,身边还有胡五妹这样的大美女陪着,心里早乐开了花,嘴上却还不忘耍点小机灵逗她。
胡五妹立马接过菜单,指尖划过印着油星的纸页,故意嘟着嘴瞪他:“浪哥,我信你个鬼!黄毛和红毛都说了,你平时不只给他们发工资,还时不时塞华子、拿茅台,到我这儿就这么吝啬?”
她说着,拿起笔在菜单上胡乱画着圈,笔尖戳得纸页沙沙响,眼底却藏着笑意。
徐浪心里咯噔一下——得,那俩“卧龙凤雏”又泄密了!他本想死不承认,可一看到胡五妹那“我早就知道”的小表情,立马认怂,还不忘给自己找台阶下。
徐浪无奈地挠挠头,一脸“被抓包”的委屈:“这俩活宝!什么都往外说!得得得,今晚破例,你多加点——比如,再加个生蚝?”
他说着,还伸出一根手指,故意做出“只能加一个”的小气模样,逗得胡五妹忍不住笑出了声。
胡五妹眼睛一亮,对着徐浪吐了吐舌头,像个得逞的小孩,然后低头认真翻起菜单。
等她勾完最后一笔,把菜单往徐浪眼前晃了晃:“浪哥,我点完啦!你前几天在水坝跟林若兰、欧阳嫣然吃烧烤,肯定吃饱了吧?今晚就给你点两串你最爱的鸡屁股,够了吧?”
她说着就要喊服务员,还不忘冲徐浪挤了挤眼。
“五妹,能不能加个腰子啊?”徐浪凑过去,故意压低声音,满脸坏笑,还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胡五妹的胳膊——他早摸透了胡五妹刀子嘴豆腐心的脾气,知道她肯定不会真亏待自己,不过是想逗逗她,看她气鼓鼓的模样。
胡五妹爽快点头:“浪哥,好的!”笔尖在菜单上顿了顿,嘴角却悄悄往上扬——她干脆在“羊腰子”后面添了个“10”,心里暗戳戳想:让你今晚吃个够,看你还敢不敢逗我!
徐浪光顾着得意,压根没注意胡五妹写的数字,还以为就加了一串,翘着二郎腿往后靠,得意地晃了晃脚,活像个讨到糖的小孩:“这还差不多,果然是咱村的好老师!”
他哪能想到,胡五妹早给他挖了个“大惊喜”。
服务员过来接菜单时,扫了眼上面的数字,忍不住愣了愣,抬头看向胡五妹:“美女,确定要这些吗?”
“确定,就烤这些。”胡五妹点头,眼神里藏着小雀跃。
服务员临走前,又忍不住瞥了眼徐浪,那眼神里的“不可思议”几乎要溢出来——谁见过点十串羊腰子配十串鸡屁股的?这是要把人当“补药罐子”喂啊!
徐浪被看得一脸懵,心里嘀咕:难道五妹真点了不少?可转念一想,难得请她吃一次,多点就多点,大不了打包回去给黄毛红毛,还能落个好。
他正琢磨着,就见胡五妹捂着嘴偷笑,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却又没多想——毕竟在他眼里,胡五妹再调皮,也不会“坑”他太狠。
等烧烤的间隙,胡五妹起身去洗手间。
露天座位间的人渐渐多了,邻桌几个年轻人举着啤酒瓶碰杯,笑声混着烤串的滋滋声飘过来。
徐浪靠在椅背上刷手机,屏幕亮着学校改造的设计图,指尖在屏幕上划来划去,琢磨着该先修教室还是先建厕所,嘴里还小声嘟囔:“得给五妹整个像样的办公室,不然对不起她天天守着破教室。”
胡五妹回来时,晚风正好吹起她浅蓝连衣裙的裙摆,刚走到座位旁,就感觉一道灼热的目光落在身上。
她抬头一看,不远处的过道里,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正盯着她,眼神里的贪婪像要把人吞下去——是秦奎,她之前的公司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