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哥!我该死!”王英俊“啪”地给了自己个耳光,脸上的肥肉颤了颤,“昨晚那俩畜生不是人,任凭浪哥处置!”
“不必了。”徐浪往诊所台阶上坐,“人你领走,以后别再出现在向阳村。”
王英俊连忙点头,又从包里掏出两条华子和两瓶茅台,塞给黄毛和红毛:“两位兄弟,昨天辛苦你们了,这点东西赔个不是。”
他又摸出三个信封,“这是医药费,每人一千,不成敬意。”
黄毛捏着厚厚的信封,顿时觉得脸上的伤都不疼了,眼睛瞪得溜圆:“王老板太客气了……”
红毛也直搓手,把华子往兜里塞时,动作都透着小心翼翼。
周围看热闹的村民眼睛都直了。有人小声议论:“乖乖,这得多少钱啊?”
还有人拍着黄毛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跟着浪哥混就是不一样!”羡慕的目光像针似的扎过来,黄毛和红毛腰杆挺得笔直,嘴角咧到了耳根。
“萧嫂子呢?我想亲自给她道个歉。”王英俊搓着手,一脸讨好。
“不用了。”徐浪打断他,指了指那些补品,“东西我替她收着,她需要安静。”他顿了顿,眼神冷下来,“昨天的事,烂在你自己肚子里。要是让我听见村里有半句闲言碎语,你知道后果。”
王英俊心里一哆嗦,连忙保证:“浪哥放心!我就说那俩货偷东西被抓了,已经开除了,工资一分没给!”他哪敢提昨晚的龌龊事,这要是传出去,萧玲玲以后就没法在村里立足了。
徐浪这才点点头,起身往诊所里走:“工程款扣五千,算给萧嫂子的补偿,剩下的,工程结束再结。”
“应该的应该的!”王英俊满口答应,心里却在滴血——五千块够他买多少钢筋了?可他不敢反驳,只能陪着笑目送徐浪进门。
等王英俊开车拖着那两个哼哼唧唧的工人离开,黄毛立刻把茅台塞进怀里,拉着红毛往徐才家里跑:“走!找才叔分享快乐去!”两人勾肩搭背,昨晚挨的打仿佛成了荣耀的勋章。
村民们围着那堆补品啧啧称奇。有人说:“还是浪哥有本事,王老板在他面前跟孙子似的。”
也有人叹气:“以前谁能想到,咱们村能有今天……”
阳光照在诊所的白墙上,映着“妙手回春”的锦旗,风吹过路边的玉米地,沙沙的响声里,仿佛都透着日子变好的甜。
徐浪坐在诊所里,听着外面的议论,拿起听诊器笑了笑,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向阳村的路要修,学校要补,更重要的是,得让乡亲们抬起头来,活得有尊严。
而这一切,都得一步一步来。
他低头看了看桌上的药瓶,标签上的字迹被阳光晒得有些模糊,就像那些过去的苦日子,终会被新的希望慢慢覆盖。
日头爬到头顶时,徐浪把王英俊送来的补品和化妆品分装在两个竹篮里,拎着往萧玲玲家走。
土路被晒得滚烫,鞋底踩上去滋滋响,路边的狗尾巴草蔫头耷脑地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