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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3章 结案（第1页）

徐娘先是找了个理由到厨房去做事。徐娘在赵芽儿身边伺候多年，徐娘离开，赵芽儿没有只言片语的挽留。挽留什么呢？赵芽儿本就不是个有情义的人。

徐娘藏了厨房一把刀，并将丢刀的责任承担下来，厨房里的人对她很有好感，只当刀是丢了，便无人会猜想那把刀是被人藏起来了。

藏刀之后，徐娘不急着立刻行动，她在等，等厨房丢刀这件事缓缓被人遗忘。

徐娘在赵芽儿身边伺候那么多年，深知赵芽儿的各种习惯，故而寻找时机杀她并不难。

半个月后，徐娘在夜间，借以送夜宵之名敲开了赵芽儿的房门。

就在赵芽儿开门那刹，徐娘挥刀而出，这一刀带着十足的怨愤砍向赵芽儿的脖颈，赵芽儿的血喷薄而出，温热的血溅到徐娘全身上下，仿佛是毒一般，血液所在之处，有一种灼热的疼痛，又带着不可理喻的畅快淋漓。

看着赵芽儿在她面前倒下，连呼叫都来不及，就这么倒下了。赵芽儿倒下时，对上她瞪大的双眼，一股情绪从心中升腾而出，糅杂着害怕、颤栗、惊恐、喜悦、如释重负……看着赵芽儿趴在地上抽搐，徐娘的手也不自主的颤抖，那把沾着血的刀几乎都要拿不住了。

她是可怜之人，终究做了可恶之事。

徐娘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开。脚步不过二十，徐娘猛然震住身子，院门外站着个人！那个人定定看着徐娘，眼神空洞。

夏末的夜晚应是清凉的，他的额角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在檐下灯烛的照耀下晶莹剔透。

徐娘惊愕的将刀远远地扔在一旁，脚如灌铁，沉重的前行两步便再也走不动道了，“衡儿，娘没有……娘不是故意的……”徐娘向张宁衡伸出手，却看见自己的双手沾满了血。

徐娘忽然就哭了，她这双罪恶的手还有何资格拥抱自己的孩子？

张宁衡呆愣的看着徐娘，动了动嘴唇，却没有一个字能从口舌间挤出。直到看见徐娘跪倒在地，双手抱着头失声痛哭，张宁衡才回过神。

他上前抱住徐娘，在她耳边轻唤，“娘亲······娘亲······”

赵芽儿虽每日亥正时刻不准再有人进入．她的院落，可旁边还是会住着守夜的丫鬟婆子，徐娘大哭不止，张宁衡怕引来人，便捂住徐娘的嘴，向来温和的脸上多了一丝坚毅，“娘亲，我们先回去再说！”

回到徐娘的房间就看见桌上摆着张宁衡带来的药与蜜饯，徐娘觉得心中难受，刚刚止住的眼泪又汹涌落下。

张宁衡谨慎的关好房门，抵着门蹲下，静静看了徐娘片刻，起身向徐娘走去。

张宁衡拿过桌上的药，放在徐娘手中，细细听去，他平静的声音中有一丝颤抖的尾音，“大夫说这个药在熬制前需浸泡小半个时辰。娘亲怕苦，我带了些蜜饯过来，每次服药后娘亲可以······”说至此

处，张宁衡哽咽无声，眼泪不自主的从颊边滑落。

张宁衡跪在徐娘脚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都怪儿子无能，才使母亲这般痛苦。”

徐娘眉眼间尽是疲累绝望之色，“怎么能怪你······怎么能怪你······”

张宁衡擦干脸上泪痕，重归平静，“娘亲需记得今夜什么都没发生，只有儿子深夜前来探母，小聊片刻后，儿子离去。”

徐娘不知所以的看着张宁衡，张宁衡眼中的坚毅更深一层，“只要娘亲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儿子便有办法让此事与我们毫无关联。待此事结束后，我们母子就离开此地。”张宁衡看着满身血迹的徐娘，转身向外走去，“娘亲先去换一身衣服，将这件污衣交给我处理。”

徐娘静默了片刻，还是选择了相信自己儿子。现在她除了盲目的相信，还能怎么办呢？

张宁衡的处理方法很简单，没有证据，官府即便怀疑又能奈何于他们？若是实在被官府逼得急了，张宁衡就替徐娘顶下所有罪责。

徐娘平日里虽娴静，却也是个聪慧的女人，今日若不是张宁衡的突然出现，这个命案，徐娘自己便可以做得滴水不漏。

人证除了张宁衡本人，应该不会再有其他。但是物证，目前有二，其一是徐娘身上那件血衣，其二是徐娘惊慌时丢下的那把刀。

张宁衡本想趁着徐娘换衣服的时间去赵芽儿的院子里找回那把刀，路程未过半，张宁衡便被赵府相识的人拦下，那人挡住张宁衡的去路，一脸严肃，“这么晚了，你朝这边走做什么？还要去找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