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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第1页）

“龙马君？”加藤勝郎害怕地喊道：“他非常暴力，要小心啊！”

“呐，看你和荒井学长的样子就知道了。”棕红的球拍一下一下有节奏地敲在越前龙马肩头。暴力？他最近也有暴力的冲动啊。烦乱的骚动在他的身体里撞击，叫嚣着寻找宣泄的出口。

亚久津仁用球拍挑起地面上的碎石，放到手上，凌空抛起，高速发球的姿势将碎石向越前龙马扣了过去。

球拍转正，洁白的网线揽住半个巴掌大的碎石。越前龙马身子止不住地颤抖，墨绿的猫瞳闪动兴奋的光芒。银华那帮家伙MADAMADADANE，不够档次。他要的是这种档次的对手啊！

亚久津仁又一次捕捉到越前龙马眼瞳中闪现的光芒，他只要照镜子就能从他自己的眼中看到，为平息心中的骚动和烦乱而寻求刺激的光芒。同类啊，亚久津仁俯身从地上抓起一把碎石，“这样，才是最棒的，不是吗？！”球拍挥出，凌空抛起的5块碎石子弹般射向越前龙马。

【啪——】突如其来的书包将5块碎石同时扫下，亚久津仁和越前龙马的注意霎时击中在了书包飞来的方向。

羽山秋人左手插着裤兜，甩出去书包而停在身前的右手慢慢垂下，他缓步走近，琥珀般荧黄的眼眸锁在亚久津仁的身上，“我们过两招吧，三浦空手道道场传说中最得意的弟子，亚久津前辈。”

亚久津仁玩味地审视只到自己肩膀却毫不畏惧挑战自己的羽山秋人。又一个有意思的小鬼，道场新入的弟子吗？他离开三浦道场的时候也就这个年纪吧。

“喂，他先是我的对手好不好，羽山。”越前龙马和羽山秋人不在一个班，同样孤傲的两人能相识纯粹是巧合。越前龙马午休时爱找无人的墙壁练习网球，羽山秋人午休时爱找无人的空地练习空手道。而他们接二连三的凑巧选中同一块地方练习，懒得再另外找地方的两人凑合着共用同一块空地墙角。一来二去也说上了几句话，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越前你是要参加比赛的人，因为暴力事件而被禁赛可就不好了吧？所以他就留给我好了。”羽山秋人话是说给越前龙马听，锁在亚久津仁身上的目光分毫没有离开，插在裤兜里手兴奋地拳起。亚久津仁，被空手道场的三浦悠斗师傅称赞不绝的怪物。羽山秋人迫不及待地想测试自己和他的差距。

一声清甜平淡的女声凭空响起，“羽山秋人，你还记得你今天早上答应过沙南什么？”

是她？！越前龙马怔住了，有多久自己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了？莫明的烦乱更为激烈地翻腾，手握紧了拍柄，他见到了久违的她悬坐一旁的树枝上，以及她传闻中的新男友。

“切——　”羽山秋人不满地扫了眼树上的少年少女。她不是逃学了么？又跑回来做什么？真是扫兴的家伙！“前辈，要多回道场看看啊，三浦师傅很想念你呢！越前，走了，再见。”羽山秋人弯腰拾起甩在地上的书包，拍去灰黄的尘土搭在背上走人。

谁要回去看那帮恋妹狂啊！提到三浦，亚久津仁才想起他就是被他‘表姐’天野真琴和三浦系的一通电话叫来送东西，她们两个现在应该等得不耐烦了吧？不，会等得不耐烦的只有三浦系那个丑女。亚久津仁闭上眼就能想像得到她咆哮的模样。

看着眼前轻巧跃入少年怀中的少女，她牵着少年的手时的微笑令亚久津仁感觉到了恬静和幸福。“喂，丫头，音乐厅在哪？”不知为何而高兴，他心情愉悦地朝藤崎明问道。

“唔？是亚久津啊。”藤崎明和好刚降落在树上，就听见羽山秋人要打架的话语，现在才注意到原来羽山秋人的对手是亚久津仁。“音乐厅在通往高中部的过道左边，你往这条道出去，看见篮球场后左转穿过植物园再右转就可以看见两部通道，左手边的圆形建筑就是音乐厅。”

“谢了，不要再淋雨了，丫头。”亚久津仁挥挥球拍，大步离开，浅灰的朝天发软软地随风晃动。

“不会了，亚久津。”藤崎明对亚久津仁的背影轻笑说道。

她不再是那个迷茫等在看板前的女孩，不再是那个痴痴等在雨中的女孩。她找到了不用她再等待的人，只需幸福地微笑，然后轻轻地握住他的手。

明明，简单上口的两个短短音节，越前龙马始终无法像前辈们那样脱口而出。从一开始的不在意，习惯性地省略无关紧要人的称呼；接着每次念出那两个字时慌乱的燥热，让他不敢在人前提到她的名字；在她只对他澄清了和不二学长的谣言后，他变得不愿和众位前辈一样叫她‘明明’，也不愿和掘尾他们一样叫她‘藤崎’……

于是越前龙马无声地翻动了两下唇皮，说出来的只是倔倔无味的一句，“你来了。”

“嗯。”她不多言，轻笑应道。

看着眼前恬静温煦的笑颜，越前龙马晃若又听见她平淡却坚信地说着，“龙马会成为正选。”；恍惚与那个将球拍递还给他，透过树影的破碎阳光映照于身的她重叠在一起……

落樱纷飞，淡淡花雨，清柔微风，轻轻拂面。越前龙马返回去拿他遗忘在球场的毛巾，却意外地撞见她的双臂环在不二周助的腰间，轻声说着，“……我在龙马的眼中发现了恐惧……我喜欢龙马，所以我不要他改变……”

清楚她所说的喜欢不带色彩，却抑制不住的喜悦；她注视朋香的眼神带给他的震撼只是刹那，他心中的恐惧更多是对他自己。越前龙马活了13年，心绪从没如这短短几个礼拜来得混乱，难言的混杂，无法掌握的失控……

断裂的拍柄划破眉骨，越前龙马眼中的世界顿时一半是模糊的猩红。“我要继续比赛。”他坚定地说，激烈的对局淌出的汗水让他压抑在身体里喧嚣的烦乱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她不要他改变，他就不变。

越前龙马依然是那个高傲倔强的小王子，只是更渴望比赛。冲动，只能发泄在激烈的对局中。

明明，简单上口的两个短短音节，越前龙马始终无法像前辈们那样脱口而出。与她十指相扣的那人，与他一般高度，墨黑顺直的长发束在身后，左右一对的星型耳钉莹红刺眼。

好的嘴角忽然勾起戏谑的弧度，白皙修长的手指抬起藤崎明的下颚，四瓣柔软亲密相接。

越前龙马揣起了拳，没有握拍的右手，指甲陷入手心，腥红渗出。

烦乱为何？冲动为何？心痛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