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在自顾自地说什么蠢话?”太宰治撩开脸颊边的碎发,慢条斯理地整理脖子松散的绷带,“就凭你和咒灵联手制造的那一点小火,也妄想毁灭东京?”
“你们操纵着咒灵,做梦毁灭世界,为此做了很多场实验吧。几年前的青花剧院大火是一场实验。”
“但那种程度的袭击,也最多能够毁掉一座剧院,”他不急不缓说着,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口味的拉面一般,“就算你蓄谋那么久,献出自己的一切,都不会有任何作用哦。”
“太宰先生怎么敢那么笃定,我们……一定会赢的。”腹部血流如注,每时每刻抽去松下霜的生气,让他虚弱得不成样子。
“我说,你们的计划不会成功。”等他说完,太宰治才慢悠悠说道,“你们遇到的敌人太强大了。”
“毕竟,那可是五条悟啊,咒灵的天敌。”像是想起什么,他轻笑着,“当然,松下先生要是不相信的,可以等,就是不知道是你计划的大火先起来,还是你先离开这个无聊的世界了。”
说着,他蹲下来,关切地问道:“松下先生,把右眼和左边的肾脏献祭给咒灵的时候,一定很痛吧。”
太宰治面上笑嘻嘻,手毫不留情戳了戳他腹部的伤口。
“现在也是,流了好多血呢,就算是异能者,不及时医治也会死掉,正好这里是医院哦。”
松下霜寒了眼眸,面色苍白冷凝,直勾勾地看着太宰治,渴望透过这张脸,看穿对方这副玩世不恭皮囊下真正的想法。
“哎呀,医院的医生都被图别少爷吃掉了,真是遗憾,”太宰治宣判着他的死刑,“松下先生,你没救了。”
松下霜的面色没有丝毫变化,不再看他,也不理会他的话语,坐在冰冷的地板,看着窗外夕阳西下,等待着高楼坍塌,等待着一个结果。
夕阳西颓,完全看不见踪迹,最后一丝光辉完全消失,距离预定的时间晚了很久。
薄暮迫近,暗夜降临。身体已经冷若冬夜里的冰块,身体的血也即将流干,依旧无事发生。
“太宰先生,你赢了。”松下霜闭上眼,一切癫狂情绪被收敛入这双眼眸中。
他平静地宣布自己的死刑,等待着死神迫近,一钱一钱地凌迟。
在此刻,他将真正意义上死去,随着不可能完成的理想一同灭亡。
太宰治独身一人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回想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过繁杂,像一堆线头一般理不清,搅得必须用剪刀一刀「咔嚓」掉才行。
路过一家商店,他眼前一亮,“哇,绷带打八折!”
太宰治毫不犹豫地走进去,直接搜罗了商店所有的绷带,全部一网打尽,毫不心疼地付账。
心情愉悦地抱着一大堆绷带出来,太宰治哼着小调回咒高,心满意足极了。
那令人头疼的惊天阴谋,就让它短暂地见鬼去吧。
回到高专,就见教师宿舍布置得花里胡哨的。一年级和二年级的同学,包括悠仁和野蔷薇,都抱着一堆彩带装饰物,在房间忙里忙外。
“你们谁即将过生日吗?”太宰治根据认知猜测道。
他美滋滋地将绷带按照规格大小,分门别类地放入抽屉中。
“太宰老师不知道吗?”悠仁兴奋道,“今天可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哦!”
“不是过生日?”太宰治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无厘头道,“那是庆祝《九十九种死亡方式》出版一百周年?”
悠仁:“??!”果然在日常生活中,太宰老师永远不会正经。
他无奈扶额,耐心解释道:“当然不是,今天是五条老师的生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