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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园>一代名士张伯驹读后感200字左右 > 第3部分(第1页)

第3部分(第1页)

叔父(生父)驱车穿过天津市内的一条条繁华街道、一排排错落的楼房之后,跨入了这个将属于自己的家。

馨庵夫妇看到这个过继来的儿子,乐得合不拢嘴。小伯驹长得十分文静、俊俏,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足见其聪颖、机灵。馨庵夫妇一边爱抚地摸着小伯驹的头,一边吩咐下人快把事先备置好的玩具和美味取来。

■庵不失时机地给儿子递了个眼色,伯驹怯生生地瞥了一眼馨庵夫妇,叫出了第一声“爹!娘!”馨庵夫人一下子把孩子搂到自己怀里,亲昵地呼唤着:“我的好儿子,我的乖儿子!”说罢便不停地亲吻着伯驹。

新的环境清幽而美丽,使小伯驹感到陌生和新奇,但他常常感到若有所失。他眷恋家乡的溪流、草地和炊烟,也怀恋那水晶般的童年生活。

伯驹到天津不多日,父亲即为他延师课读。开课那天,按照旧的拜师礼节,设立了孔子木牌,摆上果品、糕点、生肉等祭品,由老师先向孔子行叩头礼,继由伯驹行叩拜礼,最后向老师行叩拜礼,随即启蒙开始。

始读《三字经》、《千字文》、《弟子规》、《幼学琼林》等。“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小伯驹过目成诵。塾师见他聪颖过人,特为他增加《朱子治家格言》、《增广贤文》等。课量增加了,他仍然轻松自如。塾师惊叹不已,将实情告知馨庵,并说:“伯驹聪慧过人,日后必成大器。”馨庵听后,甚为高兴。

其实,小伯驹对塾师命他生记死背课本,生吞活剥文中内容,也不过是应付而已,更不喜欢终日生活在这个刻板的小天地里,过着“子曰”、“习而”的单调乏味的生活。

小伯驹有着自己的爱好。从少年时代起,他就把听戏视为最大的乐趣。他总盼着过年、过节,因为过年、过节可以毫无拘束地看戏,可以尽情地欢乐。

乙巳五月初的一天,小伯驹端坐书房,面对塾师:“学须静,才须学;非学无以广才,非静无以成学。行义要强,受谏要弱。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闲时不烧香,急时抱佛脚。不患老而无成,只怕幼而不学……”塾师见他如此流畅地背诵《增广贤文》,心中不由暗自喜欢,十分赞赏这位年仅7岁孩童惊人的记忆力。小伯驹一见塾师面露喜色,便毫无顾忌地冲着老师说:“老师,爹已答应五月初五带我去观戏。”塾师乘机问:“你知道五月初五是何节日?有何传说?”“五月初五是端午节。”小伯驹脱口而出。“老师,可以为我讲一讲吗?”小伯驹一脸稚气。

塾师沉默片刻,为小伯驹讲述了端午节与屈原的故事……

伯驹聚精会神地听着,聪慧的大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从此“屈原”、“爱国”这些既陌生又神圣的字眼就镌刻在他幼小的心灵上,端午节在他的心目中则别有一番意蕴。

五月初五,清晨。蔚蓝色的天空被乌云遮盖着,没有一丝阳光。伯驹一骨碌爬起来,看一眼滴滴答答的挂钟,比往日都早。

伯驹匆匆地用过早餐,随父亲乘上一辆东洋车。这种车后称人力车。前边是两个木把,车子上放上几把椅子就是座位。乘客在中间坐着,遮上油布,不能向外看。小伯驹乘坐的这辆车的车把上插着淡黄色和浅蓝色的野花,大概是象征着端午节的。小伯驹一见野花,便唤起了童年那些欢快日子的回忆。

这辆东洋车从南斜街出发直驶下天仙茶园。不多时,车在茶园前停住。他跟在父亲身后下了车,依依不舍地回首车把,看那束淡黄色、浅蓝色的野花。空气里流动着甜蜜,白云正扬起远帆,他的心头倏然掠过一丝快意。父亲用大手挽着那只小手,直奔茶园。

是日,下天仙茶园的大轴戏为杨小楼出演的《金钱豹》。之前为九阵风的《泗州城》。九阵风名为阎岚秋,是武旦中的前辈。他在《泗州城》中的打,出手极为精彩,伯驹十分喜爱。杨小楼扮演的金钱豹,亮相,扔叉,威风凛凛。小伯驹目不转睛,生怕漏下哪怕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他的心被牵动了。是被剧情,被精彩的表演,被乐曲的旋律,还是被鼓点的节拍……总之,他什么都喜欢,全身心置于一个美的世界。不意之中,戏曲种子已播在了伯驹的心田里。接着杨小楼一句念白“你且闪开了!”伯驹与场上观众都为之夺魂。戏一散场,伯驹急忙挣脱了父亲的大手,站在街心,一个亮相,大吼一声:“你且闪开了!”在场者无不发出阵阵笑声。此后,天津的大街小巷学“闪开了”,不绝于市。事过70年以后,伯驹赋诗记载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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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俊才 风华飘逸(2)

油布遮车驶铁轮,端阳时节雨纷纷。

飞叉大闹金钱豹,凛凛威风欲夺魂。

小伯驹的耳畔还回响着“闪开了”的余音,便又去下天仙观看孙菊仙演出的《朱砂痣》。伯驹在戏曲方面的聪慧和才华在少年时就已见端倪。他只看了一遍《朱砂痣》,即能学唱“借灯光”一段。这一段反二簧,他可以一气呵成:“借灯光,看娇娘,如何模样?比王嫱和西施容貌还强……”

南市大街,是当时天津最热闹的场所,街上叫卖声不断,人来人往有如穿梭。下天仙茶园在这条街的东端,丹桂茶园在西端。名戏班经常出演于这两座茶园。小伯驹成了下天仙和丹桂的常客。他曾观看名老生白文奎、名武生薛凤池的演出,也观看黄派武生李吉瑞的演出。吉瑞演出拿手戏《独木关》之后,小伯驹和其他孩童一样,从大街串到小巷,一齐学喊“在月下惊碎了英雄虎胆”。他对当时的两位童伶的出演尤有兴致。汪派童伶小桂芬出演于丹桂;谭派童伶小小余三胜(即余叔岩)出演于下天仙。小伯驹对小小余三胜演出《捉放宿店》中的“一轮明日”的“一”字转十三腔,学唱得颇有韵味,他也跟大人一样,戏称小小余三胜为“十三一”。

小伯驹看起戏来,常常乐而忘返。他既光顾下天仙、丹桂这些名气很大的茶园,也出入于一些小茶园,只要是有戏。

小伯驹上了###岁的年龄,父亲任长芦盐运使。使署在鼓楼之东,鼓楼之西是元升茶园,距署咫尺。小伯驹常常过使署而不进,而专往元升观戏。武生红净程永龙演出的《古城会》、《水淹七军》、《刮骨疗毒》、《九江口》等戏,他一出不漏地观看,尤其程演出的《收关胜》,更是喜爱,关胜被擒时,扎靠,厚厚的底靴,登上两张桌子,踝子摔下,在他看来,这是最为惊绝的一招。观戏已成了他最为快乐之事。

伯驹一生酷爱艺术,而发端却都在幼年和少年时代。在以观戏为无尚乐趣的岁月里,一颗艺术的胚芽在他幼小的心灵中潜滋暗长了。他并没有因观戏而影响学业,用早上和上午的时间完成塾师布置的作业,继续背诵骈四骊六,背诵四书,《诗经》和《韵对屑玉》,塾师十分满意。下午和晚上的时间继续看戏。

元升茶园虽小,但在小伯驹的心目中,它不在南市下天仙和丹桂之下。这里的大轴戏常常由梆子老生元元红演唱,时人均赞美元元红的唱腔韵味醇厚,若“杏花村”之酒。小伯驹观其演出的《辕门斩子》,其神情、台风精彩至极。看后,便随口学唱对八贤王的一段:“戴乌纱好一似愁人的帽,穿蟒袍好一似坐了监牢,登朝靴好一似绊马索,这玉带好一似捆人的绳,不做官来不受困,食王的爵禄当报王的恩。”

伯驹度过了一段一边读家塾,一边观戏的生活之后,于宣统三年,即1911年辛亥革命这一年,和袁世凯的四子克端、五子克权、六子克桓、七子克齐、八子克轸一起就读于天津新学书院,开始了学校生活。

袁世凯诸子在入学之前,扬州方地山专为他们授课。袁世凯任军机大臣时,曾捐其四品衔。方地山在城南赁屋三间,娶一妾,但非缠足,自署其门“大方家”。伯驹与袁氏诸子多有交往,故也常到“大方家”,听其授课。大方家室内自撰一联云:“捐四品官,无地皮可刮;赁三间屋,以天足自娱。”伯驹对此记忆犹新。

在新学书院就读期间,伯驹仍以超群的记忆和才学博得老师的赞赏,也深令同学们折服。他除了学习规定的国文、理科等课程外,自己还研读了《楚辞》、《宋元名家词》、《枫香词》、《苏堂诗拾》、《清声阁词四种》等。他一生酷爱诗词,这时就已扎下了根基。他不仅门门功课成绩优异,而且随时随地都可以为同学背诵诗词,介绍词家,分析词之意境,讲解用典,娓娓道来,常使人耳目一新,怡悦性志。

一日课间,袁世凯诸子不在,同学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袁世凯来。有的说,袁克端之父不过是一介武夫,不通翰墨。伯驹摇了摇头说:“不尽然也!”一位同学劈头一句:“此乃因伯驹与袁家存有戚谊。”伯驹笑了笑,温和地说,对人评价,与戚谊毫无关系,我言不无根据。袁被罢军机后居彰德,园墅在洹水之北,漳水之南,与铜雀台相邻。他居彰德时曾写有笔记,我偶尔见过,其中也有一些诗篇。他当场给同学们背了一首《冬日即目》,并赞誉其中的一句“数点征鸿迷处所,一行猎马急归来”,其气象异常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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