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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第1页)

心。”还要叫厨房端些粥油米汤上来,这么多天没进食,要先养养胃,后面才好进补。不过短短几天,薛沁竟然瘦下去了一大圈,秦蔓芸觉得自己都能摸清她身上的肋骨了。

薛沁听话的躺在床上,看着秦蔓芸盘算着,井井有条的指挥着琉花和北枝做事。秦蔓芸说什么她都一一应了。

半敞着的窗子里漏进一束暖黄的夕阳余晖,透过床头绣花的帘幔印在她的被子上。太好了,秦姐姐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面一星期有点事,更新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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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薛沁见到秦蔓芸完好无损的样子,去了心头最大的担忧,精神好了很多,只是虚弱的身体还要时日慢慢将养。秦蔓芸左右无事,干脆每天一睁眼就往薛沁的灵爽苑跑,月上柳梢了才回自己的梧桐苑。倒是与之前薛沁见天往她那儿跑的情形掉了个各儿。这次事件后,薛沁好像对她更加依赖了,对薛鸿霖却不知怎么的惧怕之情更甚以往。秦蔓芸心知这与那晚发生的事有关,但她自己还有些耿耿于怀,更不知该如何开解薛沁了,再者势必还要帮薛鸿霖说好话,干脆绝口不提此事了。

这天下午,薛沁喝过老大夫留下的汤药,秦蔓芸坐在床边和她说笑解闷,就听门口传来一道清朗带笑的男声:“薛四小姐,孔某此时前来不知可有打扰?”秦蔓芸一听这声音就暗道不好,那花孔雀又没拦住。再看薛沁,她刚还带些睡意的眉眼顷刻舒展开了,嗔怪的看了眼秦蔓芸,便让拦在门口的琉花请孔繁嗣进来了,一笑间人比花娇。不过片刻,一身雪白西装的俊美青年带了束含苞待放的花出现在了门口,他含笑脱帽向两位女士致意,仿佛不是在普通的房间而是身处晚会一般。得到薛沁和秦蔓芸的回应后,规矩的在桌边坐下,随意交谈,语气亲昵而不轻佻,仿佛只是一位关心朋友妹妹的有礼青年。如果不是他来的次数实在太频繁的话。基本上不等他送的花凋谢他就会带来一束新的花替换,而旧的薛沁也舍不得扔,依旧插在瓶中直到花朵谢尽,于是薛沁房中摆满了他送的花。见此秦蔓芸大为警惕,想尽办法要暗中把孔繁嗣拦在外头,可惜薛家的丫头在孔繁嗣的笑脸和软言央求下撑不了多久,北枝和琉花又不比他机灵狡猾,每每被孔繁嗣找到空子,依然出入自由,恨得秦蔓芸私底下叫他“花孔雀”。孔繁嗣自然也看得出来秦蔓芸对他的不待见,只是,能摘下被篱笆精心围起来呵护娇养的玫瑰才有意思,不是吗?

就此二人也算变相达成一致了,当着薛沁的面,孔繁嗣和秦蔓芸自然是言笑晏晏,相处融洽。就秦蔓芸看来,如果不是那晚孔繁嗣亲口承认自己的身世,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和戏子联系到一起的,他看起来就像那种老式世家里教养出来的公子哥,饱读诗书,举止有度,眉眼无垢。然而如果你真的相信了他的外表,那就是自寻死路。不然他一个社会最底层出生的小子凭什么爬到如今的地位呢。当然秦蔓芸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只是从他身上隐隐察觉到了忌惮,因此每次孔繁嗣来,她必定是要待在薛沁身边严防死守的。然而最让她忧心的是,薛沁本人显然对这位新晋的热情追求者了解不够却又有十分好感。

好不容易熬到花孔雀孔繁嗣逗弄完了薛沁愿意高抬贵足离开时,已是临近晚饭时分,秦蔓芸刚想让厨房上饭,偏偏今天不知什么日子,另一位不速之客——薛鸿霖带着罗副官紧接着登门了。薛沁一反方才的轻松愉悦,有些紧张的注视着即使在妹妹面前也坐的腰背挺直毫不放松的青年。薛鸿霖显然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穿的还是那套深灰色军装,也许急着赶来看薛沁吧。然而薛鸿霖稍一皱眉还没说话,薛沁就直往秦蔓芸这里看,可惜秦蔓芸并不打算救场,她很干脆的借口要去厨房看看就把房间让给了这对兄妹。兄妹间把话说开了就好,藏着捂着反而不利于伤痕愈合。

屋外已是暮色四合,朦胧的一团夕阳倦怠的挂在树梢上,夹道里迎面吹来的风猛烈而阴冷,秦蔓芸抬手拢了下散落的长发,心里无来由的有些孤单。也许是刚才看到薛鸿霖急着回来看薛沁让她心有触动吧。从前她和哥哥偷偷跑出去玩,也经常是在这样的夕阳下匆匆往家赶,虽然每次都跑的气喘,可是那时候她的心里是满满的快乐,她知道前方有等着她一起吃饭的父母,身后是一直护着她的哥哥。可是现在……她在风里忽然转身,夕照下只有她和北枝斜长的影子。没有哥哥。家人远在千里之外。北枝奇怪的看着停下来的秦蔓芸,出声询问道:“秦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秦蔓芸回神,微笑道:“没有,我们走吧。”说完便转身前行了。

不知怎的,北枝觉得秦蔓芸刚才的微笑里有种说不出的落寞。

他们去的是灵爽苑里自带的小厨房,本来只是为薛沁偶尔鼓捣吃食而设,踩踏事件过后,董太太干脆拨了专人过来负责薛沁的吃喝和汤药。因此秦蔓芸带着北枝过来的时候,饭菜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给薛沁准备的是秦蔓芸特意要的山药排骨粥,放在小砂锅里细火慢熬了一下午,随时可以盛出上桌。看着只是平平常常的一道养生粥,然而粥底汤料用的是大量鲮鱼、新鲜猪骨、日本干瑶柱和干腐竹熬了一天一夜而成,再说里面配料,山药是垆土铁棍怀山药,粉糯可口,米是今年北边新出的珍珠米,清香绵滑,雪白的粥面上青海海西的枸杞若隐若现,鲜红可爱。因着薛鸿霖要在这边一道用餐,秦蔓芸又让加了两道肉菜一道素菜,食材看得出来都是今日新送来的,十分新鲜。下人们俱都手脚麻利,不过片刻就都成了。北枝一一看过,确认没什么遗漏后便让人端上桌了。

深宅大院中的生活就是如此,即使身份同样是薛府的主人,薛沁在没有被董太太和薛鸿霖表现出看重前,下人们为她做起事来难免要偷几分懒应付了事。而随着薛沁的身份提高,下人们自然就变了一个样子。一个薛府就是一个微缩的社会啊。

秦蔓芸再进屋时,薛沁和薛鸿霖之间的气氛果然缓和多了。三人坐下用饭,北枝、琉花和罗副官在一旁自己开了一个小桌。薛鸿霖在兵营待惯了,吃饭很快,动作倒不见得粗鲁难看。秦蔓芸碗里的米饭还没少下去一半呢,薛鸿霖已是让琉花再盛了一碗上来,他面前的几样肉菜也已少了一大半下去。薛沁显然是早就习惯了自家哥哥的吃法,自顾就着面前小菜一勺一勺斯文的吃着粥。唯独秦蔓芸捧着碗有些回不过神,下意识想要纠正薛鸿霖的不良用餐习惯,开口前才反应过来,他又不是她哥哥,何况她还记得端午夜的事呢,这么吃饭弄坏了胃以后有他受的,她才不要管他呢。于是秦蔓芸也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心下盼望着薛鸿霖吃完了赶紧走。谁知这人像是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似的,饭是很快用好了,他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端坐在饭桌旁,修长手指捧着琉花呈上的茶盅,垂眸细品。一盏茶毕,秦蔓芸再怎么细嚼慢咽一顿饭也该用完了,看着眼前动作不疾不徐的青年,秦蔓芸才有些迟钝的想,这人不会是要与她一道走吧?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即使秦蔓芸一再提醒着自己端午夜的事,心跳却依然有些不受控制。薛沁似乎也看出了些许端倪,琉花刚把桌上杯碟撤下,她就佯装困了要去休息,偷笑着推了秦蔓芸和薛鸿霖出门。

屋外月色如水,晚风暗送花香。秦蔓芸和薛鸿霖并肩走在去梧桐苑的小径上,罗副官和北枝远远跟在后面。秦蔓芸心里打定主意,今晚她绝不要先开口跟他说话。然而薛鸿霖却也异常沉得住气,直到梧桐苑的大门近在眼前,他俩都还一句话没说。秦蔓芸以为今晚就要这样结束了,身边的青年忽然停下脚步,伸手从贴身衣袋内拿出一封信默默递到她面前。信封上的字迹看着有些眼熟???秦蔓芸疑惑的接过才反应过来,这不是她爹的字吗?“我家终于来信了?”管它谁先开口呢,秦蔓芸本有些失落的心情瞬间昂扬起来了,“太谢谢你了。”手中的信封还残留着对面人的体温,秦蔓芸此时看薛鸿霖分外顺眼。月光下的少女笑靥如花,道过谢,不等被她难得开怀的笑容晃花了眼的青年回神,拿着信便轻快的进了屋,转身时发梢不经意扫过他的胸口。

北枝进屋后,梧桐苑的门合上了。罗副官上前低声询问依旧站在门口的青年:“将军,顾副官还在书房等您处理文件。您现在过去吗?”只听薛鸿霖淡淡回道:“现在就去书房。”便毫无留恋转身离去,仿佛刚才那一点出神都是罗副官的错觉。

然而无人知道走在夜风里的青年嘴角微扬,他胸腔滚烫,明明刚才秦蔓芸的长发只是隔着衣服轻轻扫过了他的胸前,他却觉得那一块皮肤都在微微发痒,让人想要去触碰。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很忙,更新会放缓。下个月会空一些。

☆、第二十章

夜渐渐深了,梧桐苑里虫儿的鸣叫声渐渐低微,仿佛随着沉沉夜色一并困顿起来。屋内秦蔓芸独自托腮坐在桌旁,拆开的信封和厚厚一叠信纸胡乱散在桌上已很久了,收信人却依然不敢去看。“唉”近乡情更怯,可能说的就是现在这种心情吧。叹口气,换个手继续托腮。北枝早已被她赶回去睡觉了,此时空荡的房间内自然无人应和她。

罢了,瞪着桌上的书信,秦蔓芸心一横,做好挨骂的准备。因此在拆开信后看见五六张十六开大小、白底红框的信纸上她爹洋洋洒洒满满当当的字时,她也只是略微瑟缩了下,就硬着头皮匆匆看下去了。透过那力透纸背的愤怒笔迹,她都能想象出她爹回信时那张一贯严肃的国字脸上眉头紧锁的不赞成表情了。拒绝继续想象她回家后的可能待遇,秦蔓芸又看起了她娘吴太太写的信,比起她爹,吴太太的信就简短得多,只写满了两张信纸,措辞也温柔的多。虽然开头也是一派忧虑和怪责,不过写到后面吴太太显然还是忍不住一颗牵肠挂肚的殷殷慈母心,信中的拳拳爱女之意总算让秦蔓芸饱受她爹来信摧残的心好受多了。絮絮叨叨了一些家中琐事,又千叮咛万嘱咐她一定要在通车后尽快回家。信尾她娘总算想起来要告诉她哥哥的下落,却只是一句“汝兄远渡重洋求学已一年余,一切安好”就一笔带过了。收尾之干净利落简直让秦蔓芸猝不及防。所以写信就是这点不好,不像现代的那些即时通信工具,哪里不清楚了还可以继续追问,而不用摧心挠肝眼巴巴等信在两地之间缓慢来回。

不过,秦蔓芸摩挲着信件末尾那一枚小小的私章印子,心中起了几分疑惑。这个印信形状普通,内有四个汉篆字,是为“美意延年”,虽可看出刻字人功力不俗,但离刻章大家明显还有些距离。这个印信特殊在于,这是她和哥哥两年半前合力制成送给吴太太的生辰礼物,印章的材料寿山石她来负责,刻字则由她哥负责。兄妹俩费了好大功夫才折腾出这么一块,吴太太收到时果然高兴的不得了,当即决定要把以前用惯的私章换下。只是坐在一旁的秦翰章秦老爷差点黑了脸没端稳手中茶盏,原因无他,秦老爷一看就知道,那印章的材料肯定是秦蔓芸不知什么时候溜进他书房偷偷拿的。别看小小一块,那可是寿山石中的上品田黄石,说是价比黄金也不为过,且就算出得起钱那也是有价无市。秦老爷到手后宝贝得不得了,自己还没舍得拿来做印章呢,倒先被这俩小的拿去借花献佛了。再看那印章足足比原来的小了一圈,必定是做的时候被他们兄妹俩糟蹋掉了。秦老爷更是觉得头疼心口疼。为这,秦老爷好一阵子对着兄妹俩板着脸,吴太太知道后也是哭笑不得。

虽然时间过去已快三年了,回忆起这件事的秦蔓芸依然泛起掩不住的笑意。后来吴太太就把她带在身边,学习管家和交际事宜。秦蔓芸学的烦了,就会偷拿吴太太的印章,盖在她给哥哥写的内容奇奇怪怪的纸条后面,过不了几日,她哥就会来解救她,偷偷带她出去玩了。那是她和哥哥先前约定好的,凡是看到纸条末尾有这个小章的,都要按照特定的规则来读,这样拼读出来的才是字句真正的意思。这样就算纸条被秦老爷和吴太太看到,也只会以为是秦蔓芸又在古灵精怪的捉弄她哥。

只是现在从她娘寄来的信上看到这个印信,会是巧合吗?秦蔓芸心下犹豫着,指尖却是不由自主的在信上游走着,唇无声微动:“暂勿归家等”

暂勿归家,等兄前来。另吾之友不日将至。

这封信果然另有玄机!秦蔓芸明知现在屋内无人,窗门紧闭,却还是忍不住抬头四处张望了一番,心口怦怦跳动不止。这真是哥哥要告诉她的吗?哥哥回来了?为什么不直接写信明明白白告诉她?为什么爹和娘都催她尽快回家,哥哥却让她别回去?有太多太多的疑问纠缠在她的心头,秦蔓芸一时反而不知该先去解决哪个疑问。不经意的,秦蔓芸忽然想起端午那一夜,薛鸿霖领着一身湿透的她回到集合的码头,在焦急等候的众人围上来前,低声对她说的那一句奇怪的话。

风灯飘忽不定的光影里,薛鸿霖微微侧身望定她,神情晦涩不明,他说:“不要在薛家逗留太久。”还没等秦蔓芸听明白,薛鸿霖已转身走入涌来的人群中指挥起来,而秦蔓芸也被扑上来的北枝裹上了毯子送上了车里。那时她只以为薛鸿霖是在赶她走,可是现在回想起来,他当时的语气却分明不像嫌恶,这句话恐怕另有玄机。

桌上的茶水早已冷透,秦蔓芸也不介意,慢慢执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冰凉的茶水入喉,冷意沿着胸腔一路渗进肚腹,一个模糊的猜测也慢慢在秦蔓芸脑海成型,只是她还无法完全确定。这看似对她友善无比的薛府,好像在慢慢露出隐藏或者说被她忽视的一面。

第二日一早,北枝推门进来打算唤醒秦蔓芸,却发现卧房床上空空如也。寻至书房,才看见秦蔓芸正在书桌边写信。窗外晨光熹微,晨风清朗,弱质芊芊的少女抬头冲着她微微一笑:“北枝你来的正好,麻烦你等会儿帮我把信转交给罗副官吧。”北枝一叠声的应了,有些奇怪一向喜欢多睡会儿的秦蔓芸今日起得如此早,但看她神情并无异常也就很快把这个小疑惑抛到了脑后,又想起来时路过惜音苑的奇异见闻了:“秦小姐,早上惜音苑动静可大了,没吵着你吧?我听搬运的工人说,是在搬西洋来的乐器进去,名字怪得很,叫什么琵雅诺的。要我说,西洋人的东西就是怪,样子怪,名字更怪,偏偏大家都稀罕得不得了”秦蔓芸本来正在往信封里装着信,闻言奇道:“样子怪?琵雅诺?北枝你看到的那乐器长什么样子?”“隔得远,又蒙了块绒布,看外形好像是个方正的大家伙,怪笨重的,四五个工人一起抬着呢。”北枝讲到这里,不知想到什么,一笑促狭开口道,“秦小姐你不知道,我路过的时候,五姨太房里的丫鬟青釉正在同那些工人吵着呢,非要他们晚点再来搬,说是扰了五姨太清净。急的那帮一根筋的粗汉子满头汗,还是王管家赶来才消停。谁不知道五姨太的琉馨苑离惜音苑隔着十万八千里啊,也不知这威风是摆给谁看的。”北枝本就活泼爱说笑,兼之声音清脆,一个人也说的热闹,秦蔓芸却渐渐没在听了,她满脑子仍是那个大家伙乐器,听名字和形容,多半是钢琴吧。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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